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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第334章   你见到吴王了?

更新时间:2021-05-29 23:59 字数:2802

……第334章你见到吴王了?……

云黛一惊连忙将人推开,一把拉住李禅的手:“不行。”

李禅歪头,嘴唇蹭着云黛的脖颈,眼神迷惘又深沉,一双眸子黑沉沉地仿佛要吃人似的,喑哑道:“这会儿不会有人进来的。”

云黛早被李禅身上的热气蒸出了一身汗,脖子又酥又痒,语气却很坚决:“不行就是不行,这是医嘱!你伤口刚黏好,还留了这么多血,不可以!”

李禅呼吸更急:“可、可……”此刻他心头欲火如炽不能自已,他再次将云黛搂入怀中,软声求道,“我想要你……”

“我知道,给你吃的药有一定的催情作用,但你现在不可以!”云黛捧住李禅的脸,表情愈发严肃。

李禅只觉云黛的小手又软又暖,在她掌中便升起无限的心安,李禅眼神有些迷离,甚至神志都有些不太清醒了,他强打精神问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云黛看着李禅逐渐失焦的双眸,知道药性已经发作到巅峰,之前给他吃来止血的药叫天王保心丹,药力极为刚猛。起效之初药力调动全身气血,人会宛如打了鸡血一般亢奋,但毕竟只是药力的作用,随着药力不断发作,人会逐渐宛如醉酒,各种欲望会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特别是情欲。

云黛望着李禅柔声说:“你要乖,要听话,你是李禅啊,不能被药力左右对不对?”

李禅环着她,闷声说:“可我现在不想听话……”

“我马上就要回去上课了。”见李禅仍抱着她不放,云黛佯怒道,“你不听话我就生气了,以后再也不来给你瞧病了!”

李禅似乎瑟缩了一下,接着真的放开她乖乖坐回榻上,手却紧紧抓着她的袖子:“你不要生气,我听话,我听话。”

见他乖巧的样子,云黛心都快化了,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当得吴王,半点儿王爷的威严都没有。

云黛见他委屈又别扭的样子,喜欢得不行,凑到他脸颊边啄了一下:“乖,要遵医嘱!”

“那什么时候……”李禅脱口而出,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对,他心中暗骂:李禅李禅,你何时变成这样一个急色鬼!

云黛看他复又涨得通红的面庞和耳朵,憋着笑:“这得看你恢复的情况,好好按照医嘱呢,好好吃肉、好好休息,正常来说一个月左右便可恢复了。”看到李禅眼睛亮了,云黛一转话头,“但有没有好,我切过脉才算!”

“嗯,”李禅摩挲着银匣上的云纹答应了一声,他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受控制,眼前也开始混沌起来。

云黛拉着李禅的手,红着脸:“那,我回去上课啦,我答应崔博士看过你以后,要回去上课的。”

李禅将脸放在云黛的手上,他说出了一句自己都想不到的话:“等我睡着再走。”

云黛看着他复又苍白起来的面庞,这样的李禅看起来可怜又脆弱,云黛心中一窒:“好啊。”

两人一起躺在床上,李禅环着云黛,心中安定无比。与云黛在一起的这两个月,是他三年来最快乐的日子,随着对小铁牛的了解不断加深,她的倔强、见识、聪颖还有刻苦,她展现出来的一切,让李禅越发确定,往后等太子还朝,王廷安伏法,等小丫头成为他的王妃,那时两情缱绻、诗书琴箫为伴,将是何等神仙般快乐的时光。

李禅入睡的速度比云黛想象中快多了,他几乎一躺下就睡着了。

他睡着了,云黛反而不想走了,今天的李禅憔悴又脆弱,还特别的幼稚。想起两人刚刚亲吻的画面,云黛忍不住小脸绯红,咬唇暗想:不止幼稚,还特别坏!

看着李禅愈发清癯的面庞,云黛暗自打算:等给爹爹报了仇,所有事情都解决了,一定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。

郑楚见云公子蹑手蹑脚从房里出来,忙问:“殿下如何了?”

云黛小声说:“殿下睡着了,我在房里焚了点安眠的香,加上之前的药性,没人叫他应该是不会醒的。”

郑楚忍不住说:“因为云公子的事儿,殿下这两天都没怎么合眼,本来以我不该多嘴,只是云公子不可再如此了。”

云黛脸一红,点点头:“那我回去上课了。”

郑楚想起了李禅的吩咐:“那薛公子那边怎么说?”

云黛想了想:“我去通知子华,安排妥当了,我让冯三稍信回来。”

——国子学——

从遇真宫回程不比去的时候有李乐陪着开路,按辔徐行等回到国子学已经快要申时了,云黛看看时间,下午的第二节课已经上了一半,紧赶慢赶的跑到下舍的学寮,进门一看,立时怔愣了一下,云黛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跑错学舍了,因为属于她的座位上赫然坐着一张青面——杜确。

云黛连忙退了两步看了看门口的牌子,是下舍没错啊,而且薛岳也在里面,狄羽也在那里闷着头……那杜确怎么跑来了?

她正惊疑不定呢,杜确他们已经先看见了她,杜确本来正和薛岳说小话,见云黛回来了,连忙朝他招手,做着口型‘易之,快进来~’。

他们这般作态,堂上上课的博士自然看的分明,看了几人一眼,对着云黛一抬手,示意他快点进来上课。

国子学不比别处,多的是手眼通天之辈,吴王被河南府尹打破头的事儿,一中午的功夫已经传得上下皆知,就连云非墨被晋王拉走给吴王看病的事儿,也是传得人所尽知。

这节课的博士来之前就已经听崔衍说了此事,原以为这云非墨既然有机会接触吴王这样的天潢贵胄,自然是应该多加联络,今天应该是不会回来了。

此时见云非墨过来上课,既觉欣慰,又有些好奇。崔衍可是说吴王伤的不轻,一众太医束手无策,居然还要请外面的医者来帮忙,这本来就能说明一些问题了。但是这才什么时候,云非墨居然就没事人一样回来了。

那博士忍不住问道:“云非墨……吴王殿下伤势如何了?”

云黛刚走到半路,见博士提问,连忙转身恭恭敬敬答道:“殿下的血已经止住,应该是无碍了。”

博士点头道:“好,那你回座位上吧。”

这节课教的乃是律学,专门教《夏律》与《夏律疏议》,目的就是让国子学这些未来的官员们对于朝廷的律令、刑名都做一些了解。

本来国子监下面还有专门学律的律学堂,专门学律学的也都是出身较低不能参加正常科举的人,这才去参加专门的律学考从吏做起。也因为这个原因,国子监的学生对于这门课实在是不太看得上眼,甚至比不上同样是下四门的书学、算学这些课程。

书学练书法,一笔好字是士大夫的门面,算学因为户部的关系还有些地位,可律学呢?就算去做亲民官,谁身边没有专门的刑名师爷?

而且断狱治讼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,决定升迁与否的不是你断狱断多断得好得,相反,考课最高的是“敦教化,无讼狱”,这样一来那个正经考科举的愿意学律学?

要不是王介大学士坚持认为,大夏以儒教治国,敦教化导人向善确实不错,但世有恶人,严刑峻法也是彰显教化的重要手段。所谓商申之学虽不可恃,然法理不可偏废。身为官员却不明律令,怎能治国牧民?这才硬加了律学课。

不过也正因为律学的特殊性,朝廷中真正精擅律学的无一不是律吏出身,现在的大理寺卿汪直、刑部尚书严厉之、御史中丞冯谏,作为大夏司法系统最高的官员,连他们对于律令都无法做到十分“精通”。

再说了,国子学也不可能让这些三品大员过来上课,所以国子学的律学课老师除了编修律令所的文官来宣读律令之外,主要教学的老师乃是平时有实判经验的律吏。

像今天这位就是来自大理寺的。这也是整个国子学唯一不是“官员”的博士。

这个出身,使他对学生毫无约束力,一般的学生尊重他,仅是出于学生自身的修养和矜持。

杜确见云黛过来,忙往旁边挪了挪,给云非墨让出位置,不等他坐下,杜确就急忙问:“你见到吴王了?他长得如何?眼睛是什么颜色的?头发是什么颜色的?”^_^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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